农业增长、农村发展与发展中国家的减贫
2024-07-23 来源： 全国乡村振兴宣传教育中心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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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农业增长、农村发展与发展中国家减贫的理论分析
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减贫是国家经济社会全面综合协调发展的产物。由于发展中国家贫困人口主要分布在农村地区，农业增长、农村发展成为其减贫的主要途径。然而，由于农业增长乏力，农村发展模式存在缺陷，以及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与非农部门增长和国家整体经济发展之间没有实现有效衔接，导致发展中国家减贫的进程严重滞后，反过来又影响了国家整体经济社会发展的进程和绩效。
众所周知，经济增长是要素禀赋增加、人力资本提升、技术进步、制度结构变迁的函数，经济发展是以经济增长为基础实现经济社会各个领域发展变迁的过程。单个部门的增长除与本部门的生产函数有关，还与其他部门的增长密切关联。就减贫而言，经济增长要从三个方面做出贡献，一是各个部门之间实现均衡协调的增长；二是各个部门内部不同群体之间实现均衡协调的增长；三是不同部门增长之间实现有效衔接综合放大单个部门的减贫效应。
经济发展首先体现为经济增长，在此基础上实现经济结构的优化和经济社会各个领域发展水平的持续提高。经济结构的优化和经济社会其他领域发展水平的提高反过来会加快经济增长的进程并提高其绩效，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只有在这个良性循环中，才能实现持续稳定的减贫。
在发展中国家，一方面，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是减贫的必要条件，也即首先要有增长和发展，但是单纯的增长和发展不一定能够促进减贫。另一方面，包容性或广泛的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才是减贫的充分条件，也即包含贫困地区和人群在内的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才能有效地缓减贫困。
二、农业增长的减贫效应及其政策含义
就一个国家工业化和现代化而言，农业增长既是起点，又是重要组成成分，还是基础性制约因素。农业增长及其与其他产业部门增长的有效衔接决定着一个国家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进展和绩效。全面可持续的减贫是衡量发展中国家工业化和现代化绩效的一个主要维度，更加取决于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的绩效及其对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贡献。
农业增长是农村居民收入增加的基础，是非农部门投资和消费的重要贡献因素。它既保障了农民基本生存和生活的需要，又促进了非农部门的发展。同时，又是农民融入整个经济社会的基础，只有农业增长，农民才能从农业中释放出来，更好的融入农村发展和非农部门及城市区域的发展。反过来，农民收入的增加和非农部门的发展又是促进农业增长的重要影响因素。
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农业增长的减贫效应和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效应的发挥取决于农业增长的模式。一个能充分发挥减贫效应的良好的农业增长模式包含着如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一）农业资产相对公平的占有和高效的配置
农业资产共分为三大类，分别是自然资产、金融资产和人力资产。自然资产是农业生产所依赖的自然资源，主要是土地；金融资产是农民自有资本及外部融资；人力资产则是农业生产所需要的劳动力及其素质水平。不同国家因初始要素禀赋条件及其占有情况的不同，因经济社会发展形势不同，因战略和政策体系不同，资产占有和配置的模式有很大的差异，导致增长的绩效也有所不同。
对发展中国家而言，由于农业资产初始分配的不公平、资产欠缺者资产积累能力的薄弱以及市场机制的不完善，导致其占有的不公平和配置的低效性，形成了“资产分配不公平——资产积累效率低、资产经营效益低且不广泛——资产分配不公平的恶性循环”，最终不能形成包容性的增长机制，不同农业经营主体之间的增长绩效存在很大的差异，从而大大降低了农业增长的减贫效应。这就要求改变农业资产的占有和配置模式。
如何调整农业资产的占有和配置模式，需要从如下几个方面来推进：
1、调整自然资产的占有和配置
调整自然资产占有和配置的目的有三个：一是要让所有农业经营主体都能获得基本的农业生产要素；二是要采取成本相对较低的手段来调整自然资产的占有和配置；三是要根据生产率差异、农业生产的自然属性和各类要素的相互比例来促进自然资产的有效流转，提高自然资产的积累水平和利用效率。
调整自然资产占有和配置的政策手段包括有：一是政府强制性配置，如土地改革；二是对传统产权的认可；三是建立自然资产的租赁和买卖市场；四是根据经济增长和发展的需要利用一定的政策来进行调节，缓减自然资产的过度集中，提高公平程度。
对于不能实现强制性配置的发展中国家，自然资产的租赁和买卖市场以及政府的政策调节至关重要。一是要防止困境出售行为；二是要让没有自然资产或自然资产占有量比较少的贫困农户以较低的成本获得自然资产，奠定生计的基础；三是要有效抑制自然资产的过度集中，提高资产占有的公平程度，从而最终降低贫富分化的程度；四是在不能促进自然资产公平配置的情况下，要通过帮助贫困农户积累其他资产的方式来让贫困农户参与经济增长的进程。
如果资产过度分散，且没有完善的配套制度的支持，自然资产的再分配在一定条件下会降低经济增长的绩效，因此，发展中国家在保障贫困农户获得资产的同时要注意采取配套措施，即提供技术支持、基础设施、金融服务等，使其发挥促进经济增长的正效应，同时实现包容的、广泛的经济增长。
2、调整金融资产的占有和配置
具有不同自然资产、生产不同产品、使用不同性质要素、处在不同市场条件下的农民，其生产和交易的方式都存在很大的差异，所需要的金融资产占有格局及其配置方式都是不同的，这就需要完善的政策体系来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消除金融市场的分割，实现金融市场与其他市场的有效衔接，才能确保贫困农户也能获得其所需要的金融资产，实现增长。
第一，要提供一定的政策性金融服务。即政府建立政策性的银行或有针对性地提供利息补贴和担保服务，直接和间接地让贫困农民获得金融资产。为真正瞄准目标对象群体，这需要建立良好的对象识别机制。
第二，要建立较为完善的商业性金融服务体系。这项服务的对象是相对富裕的农户和农业企业，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具有一定的外部效应，可以带动贫困农户农业生产的发展。
第三，探索建立互助性金融服务体系。即农户之间的金融互助，这需要政府提供一定的资金扶持和建立比较完善的管理体系和运营模式。一是承担部门互助金融组织的运行费用；二是投入一部分种子资金，让互助金融组织运转起来；三是支持农户融资用以生产的项目的发展，提高生产经营的成功率，保障互助金融组织的可持续性。
在完善金融服务体系进而使其发挥最大减贫效应的过程中，要注意这样几个问题：一是合理设置和建立金融服务机构，提高贫困地区和人群获得金融服务的可及性；二是加强政策扶持，降低融资过程中的成本；三是完善服务模式，优化担保机制，提高服务的效率。
3、调整人力资产的占有和配置
人力资产的积累和配置主要是通过教育、卫生、技能培训以及劳动力市场的调节实现的。其目的包括：一是让贫困人口的人力资产有效积累；二是让贫困人口的人力资产获得其应有的效益。从政府政策来讲，要关注如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政府要提供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对贫困农户要降低门槛，实施补助，从而提高教育的可及性。在发展中国家，基础教育的保障程度较高，但职业教育是短板，而后者相对更为重要。
第二，政府要提供卫生服务。一是要建立卫生服务机构；二是要提供基本的公共卫生服务；三是要对重要疾病进行干预，确保贫困农民的基本劳动能力，降低卫生危机的冲击。
第三，要实施农业技能培训。技能培训是提高劳动生产率的主要途径，也是改善农业生产方式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效益的主要手段。在发展中国家，技能培训的成本相对较低，但其边际效益却很大。
第四，要建立完善的劳动力就业市场，促进农村劳动力在农业部门内部和农业与非农业之间的有效配置，获取最大的效益。同时，还要实施就业援助，降低劳动力资源流动的成本。
人力资产的开发和积累，除上述基本公共服务之外，还与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有直接的关系，特别是贫困农户。然而，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没有能力提供完善健全的社会保障服务，就需要瞄准最关键的领域首先实施，随着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逐步拓展领域，不断提高保障水平。
（二）有效的农业经营组织模式及其调整机制的建立
解决了农业资产占有和配置问题之后，接下来就要处理影响农业增长绩效的另一个关键因素——建立有效的农业经营组织模式及其调整机制。一个有效的农业经营组织模式可以弥补资产占有和配置的缺陷，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实现和不断增加农业经营效益。
农业经营组织模式中最基本的成分是单个农户，或单个农场，这是基础。再此基础上形成的农民合作组织以及各类农业企业也是农业经营组织模式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农业经营模式还要包括农户、农民合作组织、农业企业之间的关联及其与市场的衔接，从而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农业产业链。不同的资产占有和配置格局、不同的经营主体及其联合、不同的链接方式会产生不同的农业经营模式，只有有利于穷人的农业经营模式才能使农业增长发挥最大的减贫效应。实现这一机制，需要政策关注如下几个方面：
1、保护单个农户或农场的权益。无论是传统农业和现代农业，就可支配的资源要素而言，单个农户和农场的经营是有效的。但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单个农户或农场在配置传统要素方面是有效的，而在配置现代要素方面，面临着很多障碍，需要采取各种措施来消除。首要的是保护产权，这是基础；其次要适度安排各类税收，对于影响贫困人群生计程度高的产业类别要少征税，或者不征税；再次，要对单个农户或农场的农业生产和经营要给予一定的补贴，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增强其应对风险的能力。
2、促进小农户或小农场的联合。通过联合，提供各类农业服务，降低成本，消除资本和技术不可分的难题，增强讨价还价的能力，有效降低市场的风险。这种联合可以在农村社区内，也可以在社区外。在发展水平比较低的时候，社区内的联合非常重要，在发展水平较高的情况下，这种联合逐步向社区外扩张，及至形成全国性的农民组织体系。此外，这种联合可以是专业性的，也可以是综合性的。专业性的集中在农业产业链某个环节，综合性的则可涵盖多个环节。按照制度经济学的理论观点，这种联合是交易成本与组织成本的均衡。农户和小农场的联合要充分体现不同农户和农场的利益诉求，要通过一定的制度设计来保障联合的目标的实现和预定职能的充分发挥，即建立保护其所有成员包括贫困成员权益的有效的委托代理体制。在农民组织的建立和运行的过程中，政府要加以支持，使其直接提供服务的职能和替代政府提供服务的间接效应得到充分的发挥。
3、促进专业农户或农场与农业生产性企业的有序竞争及其与农产品加工、运输和销售企业的有效衔接，延伸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单个农户或农场没有资源来控制或者经营整个产业链，在专业化分工不断深化的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的分化，即存在农户、农场和农业企业之间的分工体系。一方面，要求农户、农场和农业企业专业化水平不断提高，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增加收益；另一方面，还要加强协调，即将农户、农场的生产与农业生产性企业有机联系起来，整体提高整个产业链的生产和经营效率。当然，随着要素禀赋条件的变化，单个农户、农场和农业生产性企业可以涵盖一个区域的所有农业生产环节，实现生产经营的内部化。但是，在这一过程中，要特别注意造成两极分化，即贫困农户在竞争和分化过程中被永久性的排除在外。
4、有效干预生产要素和产品市场。一是要建立要素和产品市场；二是要设计合理的制度促进真实价格的形成并使其与成本实现有效对应；三是要对市场进行一定的调节和干预，保障各类主体相对均衡的效益。对要素市场而言，要解决三个难题：一是使各种生产要素得到充分利用；二是消除要素市场在不同人群、地区和产业部门的分割现象；三是促进不同性质要素市场之间的有效衔接，发挥各个要素市场的综合效应。对于产品市场而言，要解决四个难题：一是建设必要的硬件设施，如交通、运输、仓储等；二是减少交易的环节，促进生产与终端市场的直接对接；三是合理设置产品标准体系；四是对不同产品进行不同的调节，特别是大宗粮食作物产品，要有保护价收购制度和农产品储备调节制度。
（三）健全完善的农业公共服务体系
处在不同要素禀赋条件下的不同的农业经营主体在按照不同的农业经营模式进行农业生产时，需要不同的农业公共服务及其提供方式。要使农业增长发挥最大的减贫效应，就要以不同的方式提供不同的公共服务让所有农业经营主体实现增长，获得效益。对发展中国家而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切入：
1、农业发展的规划与实施
发展中国家的农业仍处在改造传统农业进程的底端，而它又对整个国家的发展和减贫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具有较大的外部性。因此，政府要对农业增长做出详尽的规划，同时要努力克服政府的失灵，有效地去实施这些规划。
2、农业基础设施建设
水、电、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是一项重要的投资，同时也是消除农业生产瓶颈制约的一个关键环节。对发展中国家的农户而言，特别是小农户，没有能力去投资基础设施，从而对农业生产造成瓶颈制约，因而，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在发展中国家主要是政府的职责。当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鼓励大农户、大农场和农业企业直接进行投资建设。基础设施建设还涉及到维护和管理的问题，对于社区内的基础设施而言，更多地由社区来负责，政府可以建立社区自治性组织来管理这些基础设施，并提供一定的补贴，或者社区自身从基础设施利用的收益中提取一定比例的资金。对与社区以外的基础设施，更多地由地方政府来负责。由于各类基础设施相互之间存在补充效应，建设农业基础设施要从多个领域同步推进，避免局部推进时造成其他基础设施项目的浪费。
3、农业技术进步
农业技术进步内涵比较广泛，包含技术的研究、开发及其推广的路径选择，对减贫而言，要开发有利于贫困农户的技术进步方式和路径。农业技术进步的路径与模式的选择要根据经营主体的特点、要素禀赋条件、产品与要素的特点及其相对价格的变迁来进行。对于小农户而言，农业技术进步具有更多程度的公共产品的特性，需要政府负担更多的责任；对大农户而言，农业技术进步具有较小的公共产品的特性，政府负担的责任较小；对于大宗作物农产品和大面积生产的农产品，其技术进步具有更多的公共产品特性，需要政府承担更大的责任；对于特色农产品，其技术进步具有较小的公共产品特性，政府的责任较小；对于基础性科学技术研究，政府的责任大一些，对于直接产生市场效益的技术开发，政府的责任要小一些。在农业起步的初期，土地密集型技术具有较大的边际效应，因此提高土地生产率的技术开发和推广比较重要；在农业起步后并和非农业部门实现有效链接后，随着劳动力外移的需求逐步加强，劳动密集型技术的重要性随之上升；当农业劳动力大量外移影响农业产出继续增加和多样化进程时，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技术需求升高。从减贫的角度来看，在推进农业技术变迁的过程中，政府的资金支持和参与十分重要。
农业技术进步包括这样几个环节：一是技术的研究与开发；二是技术的推广、培训和应用；三是技术进步对产品和要素相对价格及其成本和效益的对应。
技术进步可以是政府建立的体系单独推进，可以是各类经营主体通过市场机制的调节实现，更多地则是政府推动和市场调节的混合体。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政府推动的比重较大，对发达国家而言，市场调节的比重较大。
三、农村发展对发展中国家的减贫效应及其政策需求
农业增长是农村发展的发动机，农村发展反过来又能进一步促进农业增长。农村发展主要涉及到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农村非农产业的发展。非农产业的发展是拓展农民收入结构和来源的一条重要渠道，也是优化农村经济结构和提升农村产业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措施。当然，非农产业发展的基础是农业的发展及其与农业产业的有机联系，二者要有机结合，促进农村各个产业部门生产率水平的同步提高，不断消除二者之间生产率和经济效益的差距。发展农村非农产业，要特别重视支持自我雇佣型经营组织和中小企业的发展，同时将其与大型企业和外部市场有机的联系起来，但要注意对市场结构的调整，避免产业过度集中，从而将贫困人口进行的非农企业排除在外。
二是农村生态环境的保护。由于农村人口严重依赖于自然资源，农业和非农产业耗费自然资源的比重较高，反过来，农村生态环境的变化又会影响农村居民的生存、生活、生产和消费，因此农村生态环境的保护对农村人口具有特殊的意义。对农村生态环境保护，政策层面要注意这样几个问题：一是生态环境保护与贫困农民自然资源的利用之间要进行合理的取舍，即生态环境保护的措施要首先考虑解决贫困农民的基本生存、生活与生产发展；二是对于目标区域和目标人群为生态环境保护所作出的牺牲和贡献要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个补偿要保障目标区域和人群的生存与发展，还要弥补一定的机会成本，使他们能够从替代产业和部门获取投资和就业的机会；三是要通过政策引导和补贴来支持绿色生产模式的形成和绿色消费的发展，提高自然资源的利用效率，降低自然资源的损耗水平和废物的排放量，对于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要加大支持的力度；四是生态环境保护要采取多种渠道来进行，单一渠道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且成本非常高昂，政府直接干预、市场调节、政策调节和法律介入这几个途径要综合应用，协调实施，对于贫困地区特别需要这样的方式。
三是农村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体系的建设。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是一种资金流动和收入再分配行为。不仅影响贫困农户的生存、生活和发展，还可以有效应对各类风险，并对农村投资和消费结构的调整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可以促进农民资产的积累，可以平滑农民的消费，可以保障其基本的生活和生产，可以调整农民的生产支出和生活支出，对经济增长产生基础性的促进作用。发展中国家要切实重视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的直接与间接效应以及短期和长期效应。提供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要注意：一是要提供什么样的公共服务，这要与一个国家的财政状况、政府机构政策执行能力和农民的需求有密切的关系。需要在一定条件下进行取舍，而不是广泛的全面的覆盖。对发展中国家而言，要先保基本，低保障，然后随着国力的增强和农民发展水平的提高不断扩充和提高；二是怎样提供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这涉及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的制度设计，包括瞄准机制、标准设计、组织管理等方面；三是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的资金负担机制。一般而言，不同的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项目需要不同的筹资机制，要合理确定政府和私人分担资金的比例，既保障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又不至于影响财政体系的稳定运行，同时还不能给农户，特别是贫困农户造成很大的负担。
四是农村社区公共治理体系的完善。农村公共治理体系的建设包含如下几个方面：一是农村行政管理体系建设；二是乡村自治组织体系建设；三是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建设；四是农村经营主体自身经营模式的改造。农村社区公共治理体系的完善可以促进农村经营模式的完善及其效率的提高，可以有效地执行政府的政策，提高政府政策的效率和效能。同时，完善的农村社区治理体系也可以有效地提供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所需要的公共服务，提高农业和非农生产经营的效率。此外，完善的农村社区公共治理体系还是保护农村各类人群利益、协调矛盾和冲突一个重要工具。
五是农村市场体系的建设。农村市场体系建设的减贫效应包括：一是优化农民的交易方式，为其带来生产和投资的基本激励效应；二是将农业生产与市场有机衔接起来，实现经济效益；三是消除市场分割，保障收入的均衡增长；四是提高要素的利用效率，提高生产率，奠定收入持续增长的基础。农村市场体系包括要素和产品市场。要素市场包括资产市场、人力资源市场、金融市场和农业生产资料市场等，直接决定了农业要素禀赋的利用效率和经济效益的提高；产品市场包括农业产品市场和非农产品市场两个部分。要有效防止市场的分割，建立合理的市场结构，使市场中各类主体，特别是贫困市场主体获得相对均衡的权力，降低农村效益的外流程度，实现农村经济效益的有效内部化。
四、结论
发展中国家之所以减贫的进程比较缓慢，成效不够显著，与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领域存在的问题与缺陷有密切的关系。而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领域存在问题与缺陷的原因是多个方面的。发展中国家的政府要充分了解这些问题与缺陷及其存在的原因，进行有针对性的干预和调节，建立一个有效的农业增长与农村发展机制和完善的政策框架体系。
一是优先解决核心的问题与缺陷。由于资金不足、能力缺陷和制度体系不健全，发展中国家要首先瞄准那些突出的问题和缺陷进行解决。
二是特别要重视农业增长机制的完善和绩效的不断提高。农业问题的解决了，才能谈农村发展的其他领域。
三是对农村发展要有综合规划，有序地逐步推进。
四是对农业增长和农村发展的政府调节要采取多种手段，单一手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充分调动农村各类主体的积极性，通过行政手段、市场手段、合作手段、法律手段来综合性的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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